龍劍笙再續翩翩《蝶影》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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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11月7日《香港經濟日報副刊》
睽違廿六載 龍劍笙再續翩翩《蝶影》情
92年3月10日名伶龍劍笙（刨姐）演罷最後一場《蝶影紅梨記》後，今年年尾再復演此劇。
相隔26年，再飾演癡情純情書生趙汝州，「不見相思人，染下相思病」，刨姐別有一番感受。
龍劍笙：愛演情癡趙汝州
把時間推前至26年前，憶起往事，刨姐不禁哽咽：「此劇是我休息前的最後演出，今日又有機會與大家見面，而且夥拍年青拍檔鄭雅琪，多了一份活力。遵從以前一路做開的模式，另有一番不同的感覺，也讓觀眾重新欣賞我們的演出。」
《蝶影》共7場，刨姐指今次公演，劇本上會作出少許修改，比過往濃縮，時間上會捏緊一些。「但也不會短太多，你知道唐滌生（《蝶影紅梨記》編劇）的劇本，每厥曲、每場目皆出色，因此也很難取捨。」
近年刨姐回來再踏台板，固然是戲迷福音，究竟是怎決定演哪齣長劇？「我鍾情任姐、仙姐、唐滌生的幾大戲寶，我都是做這幾套，套套劇於我都有特別意義，選《蝶影》不過是巧合這樣編排，而且此劇的尾場比較熱鬧，我想在一個熱鬧的結尾與觀眾Say Goodbye。」
讓演員了解前輩演法
唐滌生筆下的趙汝州「無半點塵濁性」，與花魁謝素秋互相傾慕，三載酬詩雖未曾相見卻種下深情。本是一段虛幻愛情，卻愛得如癡如醉。刨姐說正正喜歡趙汝州夠癡情：「未見過（角色）咁癡情，與謝素秋素未謀面都已經咁情深。此角色難演的，如『窺醉』一場，癡情得來又醉醉哋，不過我鍾意。」
刨姐一絲不苟眾所周知，她着重演員間的交流，力求做出一台好戲，多與演員多排練是重點。「這樣可令演員彼此的感情更能交流，配合好些自然默契更好。」
她謙說不會教演員做戲。「千萬不要說是教，只是我有過跟前輩演出過的經驗，知道他們是怎樣演，會說一些給他們聽，我不懂得教的。因角色人物性格要與演員配戲，感情交流是要這樣，我不需要教他們甚麼，甚他演員的演出經驗也很豐富，尤其是梁煒康，他爸爸是梁漢威，是（粵劇）世家。」
一個花旦演出所有場次
有別過往兩年兩齣長劇，女主角由兩花旦輪流演出，今年《蝶影》謝素秋一角由鄭雅琪一人擔綱。「現在一個花旦我可省了不精神，自己年紀愈大，怕沒那麼多精神了。前兩次是因為《紫釵記》和《牡丹亭驚夢》曾做過折子戲，但《蝶影》未做過，要由頭到尾整套排練，若兩個花旦我怕兼顧不來。」
往後會再繼續演出嗎？刨姐露出鬼馬表情笑着說：「無喇，做完了！」希望刨姐只是說笑，她每一次回來演出，都是梨園盛事，戲迷引頸以待。
鄭雅琪：演謝素秋是考驗
花旦鄭雅琪此劇飾演謝素秋，是第4次與刨姐合作，早在八月已親身遠赴溫哥華與刨姐排練，她分享時說得刨姐傾囊相授，獲益不淺。
「以往我很稚嫩的時候，都不知怎去演，她會手把手的教我。今次有點不同，她換了一個方法讓我先『創作』揣摩，啟發我應怎演這角色，然後才告訴我怎可做得更好、指正我需改善的地方。她教人好有方法，引導我自己需要思考拿捏演出。」
熟讀對手戲
劇中生旦戲碰面的時候不多，上半幕就算兩人同場都緣慳一面，內心戲較多。「刨姐教我睇熟曲目，不只是琅琅上口那麼簡單，要連對手的都要熟悉，睇深些曲詞然後演繹出來，介口與介口之間的鋪練，使演出時更有推進。」
刨姐說《蝶影》難演，鄭雅琪認同。「這劇有幾個場目都幾難，如『隔門』那場，生旦都是見不到的，如何能令觀眾更代入呢？如今的人很難想像劇中人通了3年信未見過面卻如此深愛和癡情，使觀眾產生代入感，也考驗演員演出。」
梁煒康：刨姐令我開竅
梁煒康上年演出《牡丹亭驚夢》「幽媾」一幕與刨姐演出時迸發的笑彈，為戲迷津津樂道。不過梁煒康指《蝶影》因劇情發展，少有以上即興的玩笑。
他今次飾演劉公道，是一個同情謝素秋的學長，坦言角色要求極高也頗難演，六柱之一的他常跟刨姐排戲，感謝她令他豁然憬悟：「她總找到一些東西你從未想過，赫然發現原來應該這樣演，總有一個新角度使你開竅。粵劇很有趣，它包含的唱、表情、造手，你滿足到這三樣就好像演了，但跟刨姐做戲，你不能『像演了』咁簡單，更需要是（演員間的）交流、接駁的準繩，這方面的要求是特別高。通過這磨合，學懂的更多，她會令你演得很生活化、很自然，是一場不像演戲的演戲旅程。」
重視演員間交流
已故大老倌梁醒波是演劉公道的開山祖，刨姐曾與他合作無數，與梁煒康排戲時，都會重提波叔的演法讓他思考。「由《紫釵記》時已開始，講好多前輩的演繹法。」他說與刨姐3次合作，每一次都有得着，因每次演的角色都有不同」他覺得最可貴是除了如何演活刻下的角色外，刨姐教的東西，梁煒康放諸於演出其他劇目也大有得着。
早在3年前合作《紫釵記》，梁煒康也深知刨姐不喜歡演員各有各做，而是演員間要有交流。「她每一個人都有指導，她不會說自己是導演，但在我們角度，她落力程度與導演無異，只謙說：『我們溝通下、交流下，一齊排熟齣戲。』」台上精湛、台下謙厚，刨姐是後輩的學習對象。
撰文：周美好 攝影：陳偉能
INFO
蝶影紅梨記
日期：12月20-30日（12月25日休演）7:45pm
地點：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
門票：由即日起已於快達票售票網公開發售，網上購票：www.hkticketing.com ，購票熱綫：3128 828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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